半途第39节(第3/4 页)
了。虽然他总是走一步退三步,但不好每句话都反悔。
待在家里的这段日子,他也并非完全的一无所获。他每天都花大量时间用来练习绳负:打结、解结,将绳子绕过去,将绳子拉回来……这也是既将大脑占住又让其放空的活动,不但可以抵御时不时来袭的酒瘾,还能抵御更频繁来袭的杂思。
只有肉体被紧紧缚住时,死死缠在他精神上的蛛网一样密的丝线才会放过他。
他终于可以不靠别人地将自己整个缚住。
他把自缚驷马成功的那一天视为自己人生的重要坐标。从这一坐标出发,往后他的生活就可以真正地只靠自己了。
六月的一天,盛席扉给他发消息:“房子里的味道已经散干净了,可以入住了。”
那个家里没有吊环,所以秋辞打算尝试吊缚。
以前觉得自缚难,只是因为没有时间而疏于练习,现在他已经有自信能打出足够结实的结,绳子也能如他喜爱地勒紧。他还根据自己身体各部位的喜好研究出独属于他个人的缚法,各处的绳子受力都均匀,不用担心会受伤;也留好了安全绳,不用担心陷入危险。
他做足了准备,把早就置备好的椅子搬出来,搬到吊环的正下方。
这只椅子十分稳固,同时不重,可以让他在自缚的情况下依旧轻易地将它踹翻。如此他便能真正地脱离一切支撑力,整个身体在绳子的拉力与地球引力之间实现完全的平衡。
最重要的那根绳子穿过吊环,垂下来,优雅地荡着,等着他。
………………
几步远处是一面独立的全身镜,他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艺术成果。
踹翻椅子,整个身体瞬间下坠,又被绳子猛地扯住。他后来想起这里,才觉得奇怪,竟然是脑子里先觉得疼,然后才是左肩。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,在半空中痛得全身肌肉痉挛。
他知道自己玩儿砸了。
大脑在剧痛中自我保护,清空成一片空白。他没有经验,完全判断不出是脱臼了还是骨折,汗水下雨似的往下流。
只有头还能活动,在挣扎的间隙里,他从镜子里看到像被拴住的没了脚的昆虫一样的自己,连疼痛都静止了一瞬,大脑里响起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响,让他险些晕厥过去。
他不知道是过去了几秒还是几分钟,大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剧痛,可以继续向肢体发布指令了。
他忍着剧痛用指头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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